第67章 哥哥一定也很疼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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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哥哥一定也很疼吧
沈逾祈生前在名下買了不少房子，唯獨沈家老宅是從父輩流傳下來的，此時的沈宅燈火通明，沈霧淮自從逃跑後，再也沒有來過。
如今站在沈宅大門，他還需要配合檢查才能踏入他原來住的家，他心中氣憤達到了頂峰。
他忍氣吞聲地走進去。
第一個迎上來的便是管家何茂，何茂第一眼就認出了沈霧淮。
鹿啟說今夜有個重要人物到大宅過夜。
何茂並不願意將沈董事長生前的房子借給別人住，他不情不願地請人打掃了整棟宅樓。
意料之外的是，來者正是沈逾祈的繼承人沈霧淮。
何茂生疏地叫了句少爺好。
沈霧淮垂下眸，錯開何茂徑直走向祠堂。
沈逾祈與秦枳遭遇不測後，他們的牌位正是擺放在祠堂中，沈氏出事未曾以葬禮形式為沈家夫婦下葬。
幾乎是沈逾祈他們一離開，鹿啟一路叛變，被抓去做實驗之前沈霧淮只求鹿啟把他父母葬下。
沒有絲毫猶豫，他雙膝跪地，跪在沈逾祈和秦枳的牌位前，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。
站在祠堂外的何茂低頭嘆了口氣，當年沈霧淮一走了之，他還擔心沈霧淮不會再回到這裏。
兜兜轉轉之下，鹿啟還是沒有放過沈霧淮嗎……
“少爺，我吩咐阿姨給您做一些吃食吧。”何茂出聲制止沈霧淮的行為舉止。
“不需要。”沈霧淮緩緩起身，他之所以不想搭理何茂，是因為何茂基本站在了鹿啟那邊，許是害怕丟了沈家這份高薪工作。
所以義無反顧選擇了做鹿啟那邊的人。
沈霧淮身後可謂空無一人。
何茂悻悻退出祠堂好幾米遠，冷清的宅子沒有太大變化，內部陳設是沈霧淮爺爺親自設計的覆古老式風格。
沈霧淮修長分明的手指發顫，他輕輕撫摸著秦枳曾經帶他碰過的每一寸家具，隨後他收回手，說：“把鹿啟叫來，讓他把人放了。”
“鹿總說暫且讓您在這兒休息一晚。”何茂小聲解釋。
沈霧淮沒有跟他廢話，立即撥打了鹿啟的電話。
鹿啟在電話那頭聽到沈霧淮急切不已的聲音，冷嘲熱諷道：
“沈少，當年沈董和沈夫人出事你都沒有這麽著急吧，區區一個沒了腺體的Omega，能讓你急成這樣。”
沈霧淮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，他怒火中燒：“你什麽意思？鹿啟，你們不是說不會動他的嗎？！”
“呵，沈少未免太不信任我了。”鹿啟不屑道：“不過是母子之事，怎麽會輪得到我做主呢？”
“既然你擔心他，那我就大發慈悲把現狀發給你。”鹿啟說，“總之別對我抱太大希望，你學乖一點，把我送過去的文件全部簽好字。”
鹿啟剛說完，何茂就抱著一沓文件出現在沈霧淮眼前。
掃了一眼曾經為沈宅付出的管家，沈霧淮心生恨意，他若是手持劇本，知道這一家人除了他逝去的父母，全部選擇了叛徒。
他絕對會扭轉局勢……
但他不是幸運兒。
他默默掛斷了電話，何茂在這時出口：“鹿總發了一個視頻，我為少爺您投屏到電視上面。”
何茂做的每一步幾近在沈霧淮的暴躁邊緣，直到那段視頻跳轉出來，從一個被踹翻的飯碗開始。
在鹿啟的視角，沈霧淮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Omega，正在遭受不分輕重的虐待。
沈霧淮提著一顆心，畫質模糊到了極點，他只能勉強看清那是喻昭，揪心地看著他受到親生母親的虐待。
他怒氣無法掩蓋，卻又無能狂恕。
他閉上眼不敢再看去，直至他聽見翟煙說他接近喻昭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喻珂的認可為止，翟煙說他是在利用喻昭。
他全身止不住地發抖。
目睹翟煙抓起金屬筷子狠狠朝喻昭的後頸一下又一下的戳去，喻昭身體抗不住，他掙脫不開翟煙。
疼痛感蔓延開來。
喻昭疼的一聲不吭。
翟煙狠了心要置他於死地，掐著他脖頸，口中不斷重覆著要他去死的話。
金屬筷慢慢見了血，腺體被捅壞的時候，喻昭早就失去了理智，昏厥在那個昏暗無光的小木屋裏。
看著戰利品，翟煙丟掉了手中的筷子，她癱坐在喻昭面前，伸出了沾滿鮮血的手緩緩撫動Omega的臉。
翟煙失了神，她驚慌失色地看向正在看戲的鹿啟，這才發現對方還拿手機拍攝。
她問，“怎麽辦？要不要送去醫院……”
鹿啟沒有回答，翟煙神志不清地擡手去探喻昭的呼吸，人還活著。
她後退好幾步，明明抱著殺心走進這間屋子，她又後悔了……
視頻暫停後，沈霧淮雙目浸染了淚花，他轉身抓住何茂的衣領，猩紅的眸子令何茂犯了恐懼，“去把鹿啟叫來，快點！不然我死在這裏，你們什麽也不要得到了！”
他顧不得那麽多。
喻昭一旦出事，他活著就沒有意義。
何茂咽了咽口水，“我馬上把鹿總叫來。”
沈霧淮手中的筆飛快地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，那些文件不限公司繼承文件、遺產分割文件、房產過繼證明，包括DNA合同。
他發著楞，父輩的心血算是了結於此。
淚水不知何時充斥他的眼尾，鹿啟得知他要求立刻放了喻昭，他特地從家裏趕到沈家老宅。
在主廳並未發現沈霧淮的身影，鹿啟雙手插兜走進祠堂，意外發現沈霧淮在祠長跪不起。
他不想打破這奇妙的氛圍，當個笑話看了幾分鐘才肯出聲叫出沈霧淮的名字。
沈霧淮見到他，掄起拳頭就要上前，鹿啟往後退了兩步，輕笑道：“想我死麽，那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喻昭在哪。”
面目猙獰的沈霧淮怨氣被沖刷不少，像零下幾十度的冰塊砸在他的心頭，疼的他極度缺氧。
“先告訴我他在哪！”沈霧淮嗓音沙啞地怒吼，他哭的不僅僅是父母的心血毀在他這裏，還有他連他喜歡的人都無法保護。
太多太多消極的情緒湧上，他頭痛欲裂。
鹿啟沒有回答，反問道：“你以為我會輕易放人嗎？”
“什麽意思……”沈霧淮被兩個男人架住身體，無法動彈。
鹿啟居高臨下地露出一抹嗤笑，“像你當初說的那樣，簽了那些合同，再給我磕十個響頭，我就考慮放了喻昭。”
鹿啟壓根沒有想到，喻珂收到視頻還能沈得住氣，倒是沈霧淮先來求了他。
要是喻珂最後不答應合作，鹿啟想：他絕對不會有任何虧損。
他一開始並不是真的為了夏湫好。
沈霧淮大腦宕機，耳鳴目眩，他木訥狼狽地擡眼：看向跟了他父親一輩子的鹿啟，突然生出了一絲不可思議。
他父親那麽好的人，一生圍著公司與妻兒的男人，竟然會被公司手下人背叛。
鹿啟轉過頭去，還在想沈霧淮不會那麽容易就松口，誰知他剛走出去兩步，沈霧淮說：“叫他們松開。”
鹿啟得意地挑了挑眉，他擡手讓兩個保鏢松開手，沈霧淮什麽話都沒說，在祠堂的正中央。
他緩慢地曲下雙腿，拜的還是活人。
他叩了十下，十個響頭。
鹿啟饒有興趣地走到沈霧淮跟前，鋥亮的皮鞋出現在沈霧淮的餘光中，他擡腳勾起沈霧淮的下巴。
他嘖嘖兩聲，說：“求我啊，還差這一個步驟呢。”
沈霧淮受盡了屈辱，他攥緊了拳頭。
“求你，放了喻昭。你放他離開，我什麽都願意做。”
喻昭不該受的罪，該結束了。用沈霧淮的一生去換喻昭的餘生，沈霧淮不想再因為他波及到他愛的人。
親眼見證喻昭受的傷。
他疼的要命。
“好，沈霧淮，說好了，這輩子繼續為你的沈氏服務。”鹿啟說，他吩咐其他人去山上把喻昭帶下來。
沈霧淮插話，他隱忍道：“我要跟著你們去。”
“你沒資格。”
“就讓我再見他一面。”沈霧淮說。
興許他們以後見不到了。
到最後鹿啟仍是帶著沈霧淮去了現場，那座山建了公路，沈霧淮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隱於山林的小木屋。
在很遠很遠的地方，沈霧淮就聞到了木犀味信息素，是屬於Omega的味道。
他憂心如焚，不顧跪破的膝蓋，狂奔進了山林，靠著越發強烈的信息素率先找到了喻昭的所在地。
那扇門打開時，喻昭剛醒沒多久，他用草席擦拭了血，他原本幹凈的學校制服早已骯臟不堪。
他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，攥緊沈霧淮送給他的蝴蝶吊墜，怕臟了項鏈。
冬天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。
聽到門打開的聲音，他撇開臉，本以為會迎來無休止的打罵與羞辱，等待他的卻是沈霧淮對他的輕聲呼喚。
他怔忪地深深吸了口氣，鼻尖酸酸的，喻昭眼眶濕潤，仿佛下一秒淚水就會奪眶而出，看見沈霧淮像是看見了活著走出去的希望。
他反應遲鈍地朝沈霧淮伸手，可憐意味地叫了聲霧淮。
沈霧淮試圖控制發顫的雙手，他上前一把抱起了深受虐打的喻昭，他哭腔愈發明顯，覆述著一遍遍對不起，他來晚了。
他要是早點求鹿啟，他就不會讓喻昭受一點傷害。
從山林到路邊的車，沈霧淮無聲的淚水打濕了喻昭的制服邊邊角角。
喻昭雙手撫在他的脖頸處，他才知道當初沈霧淮說他被毀掉腺體的時候……
有多疼。
喻昭低聲喃喃，“哥哥一定也很疼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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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逾祈生前在名下買了不少房子，唯獨沈家老宅是從父輩流傳下來的，此時的沈宅燈火通明，沈霧淮自從逃跑後，再也沒有來過。
如今站在沈宅大門，他還需要配合檢查才能踏入他原來住的家，他心中氣憤達到了頂峰。
他忍氣吞聲地走進去。
第一個迎上來的便是管家何茂，何茂第一眼就認出了沈霧淮。
鹿啟說今夜有個重要人物到大宅過夜。
何茂並不願意將沈董事長生前的房子借給別人住，他不情不願地請人打掃了整棟宅樓。
意料之外的是，來者正是沈逾祈的繼承人沈霧淮。
何茂生疏地叫了句少爺好。
沈霧淮垂下眸，錯開何茂徑直走向祠堂。
沈逾祈與秦枳遭遇不測後，他們的牌位正是擺放在祠堂中，沈氏出事未曾以葬禮形式為沈家夫婦下葬。
幾乎是沈逾祈他們一離開，鹿啟一路叛變，被抓去做實驗之前沈霧淮只求鹿啟把他父母葬下。
沒有絲毫猶豫，他雙膝跪地，跪在沈逾祈和秦枳的牌位前，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。
站在祠堂外的何茂低頭嘆了口氣，當年沈霧淮一走了之，他還擔心沈霧淮不會再回到這裏。
兜兜轉轉之下，鹿啟還是沒有放過沈霧淮嗎……
“少爺，我吩咐阿姨給您做一些吃食吧。”何茂出聲制止沈霧淮的行為舉止。
“不需要。”沈霧淮緩緩起身，他之所以不想搭理何茂，是因為何茂基本站在了鹿啟那邊，許是害怕丟了沈家這份高薪工作。
所以義無反顧選擇了做鹿啟那邊的人。
沈霧淮身後可謂空無一人。
何茂悻悻退出祠堂好幾米遠，冷清的宅子沒有太大變化，內部陳設是沈霧淮爺爺親自設計的覆古老式風格。
沈霧淮修長分明的手指發顫，他輕輕撫摸著秦枳曾經帶他碰過的每一寸家具，隨後他收回手，說：“把鹿啟叫來，讓他把人放了。”
“鹿總說暫且讓您在這兒休息一晚。”何茂小聲解釋。
沈霧淮沒有跟他廢話，立即撥打了鹿啟的電話。
鹿啟在電話那頭聽到沈霧淮急切不已的聲音，冷嘲熱諷道：
“沈少，當年沈董和沈夫人出事你都沒有這麽著急吧，區區一個沒了腺體的Omega，能讓你急成這樣。”
沈霧淮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，他怒火中燒：“你什麽意思？鹿啟，你們不是說不會動他的嗎？！”
“呵，沈少未免太不信任我了。”鹿啟不屑道：“不過是母子之事，怎麽會輪得到我做主呢？”
“既然你擔心他，那我就大發慈悲把現狀發給你。”鹿啟說，“總之別對我抱太大希望，你學乖一點，把我送過去的文件全部簽好字。”
鹿啟剛說完，何茂就抱著一沓文件出現在沈霧淮眼前。
掃了一眼曾經為沈宅付出的管家，沈霧淮心生恨意，他若是手持劇本，知道這一家人除了他逝去的父母，全部選擇了叛徒。
他絕對會扭轉局勢……
但他不是幸運兒。
他默默掛斷了電話，何茂在這時出口：“鹿總發了一個視頻，我為少爺您投屏到電視上面。”
何茂做的每一步幾近在沈霧淮的暴躁邊緣，直到那段視頻跳轉出來，從一個被踹翻的飯碗開始。
在鹿啟的視角，沈霧淮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Omega，正在遭受不分輕重的虐待。
沈霧淮提著一顆心，畫質模糊到了極點，他只能勉強看清那是喻昭，揪心地看著他受到親生母親的虐待。
他怒氣無法掩蓋，卻又無能狂恕。
他閉上眼不敢再看去，直至他聽見翟煙說他接近喻昭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喻珂的認可為止，翟煙說他是在利用喻昭。
他全身止不住地發抖。
目睹翟煙抓起金屬筷子狠狠朝喻昭的後頸一下又一下的戳去，喻昭身體抗不住，他掙脫不開翟煙。
疼痛感蔓延開來。
喻昭疼的一聲不吭。
翟煙狠了心要置他於死地，掐著他脖頸，口中不斷重覆著要他去死的話。
金屬筷慢慢見了血，腺體被捅壞的時候，喻昭早就失去了理智，昏厥在那個昏暗無光的小木屋裏。
看著戰利品，翟煙丟掉了手中的筷子，她癱坐在喻昭面前，伸出了沾滿鮮血的手緩緩撫動Omega的臉。
翟煙失了神，她驚慌失色地看向正在看戲的鹿啟，這才發現對方還拿手機拍攝。
她問，“怎麽辦？要不要送去醫院……”
鹿啟沒有回答，翟煙神志不清地擡手去探喻昭的呼吸，人還活著。
她後退好幾步，明明抱著殺心走進這間屋子，她又後悔了……
視頻暫停後，沈霧淮雙目浸染了淚花，他轉身抓住何茂的衣領，猩紅的眸子令何茂犯了恐懼，“去把鹿啟叫來，快點！不然我死在這裏，你們什麽也不要得到了！”
他顧不得那麽多。
喻昭一旦出事，他活著就沒有意義。
何茂咽了咽口水，“我馬上把鹿總叫來。”
沈霧淮手中的筆飛快地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，那些文件不限公司繼承文件、遺產分割文件、房產過繼證明，包括DNA合同。
他發著楞，父輩的心血算是了結於此。
淚水不知何時充斥他的眼尾，鹿啟得知他要求立刻放了喻昭，他特地從家裏趕到沈家老宅。
在主廳並未發現沈霧淮的身影，鹿啟雙手插兜走進祠堂，意外發現沈霧淮在祠長跪不起。
他不想打破這奇妙的氛圍，當個笑話看了幾分鐘才肯出聲叫出沈霧淮的名字。
沈霧淮見到他，掄起拳頭就要上前，鹿啟往後退了兩步，輕笑道：“想我死麽，那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喻昭在哪。”
面目猙獰的沈霧淮怨氣被沖刷不少，像零下幾十度的冰塊砸在他的心頭，疼的他極度缺氧。
“先告訴我他在哪！”沈霧淮嗓音沙啞地怒吼，他哭的不僅僅是父母的心血毀在他這裏，還有他連他喜歡的人都無法保護。
太多太多消極的情緒湧上，他頭痛欲裂。
鹿啟沒有回答，反問道：“你以為我會輕易放人嗎？”
“什麽意思……”沈霧淮被兩個男人架住身體，無法動彈。
鹿啟居高臨下地露出一抹嗤笑，“像你當初說的那樣，簽了那些合同，再給我磕十個響頭，我就考慮放了喻昭。”
鹿啟壓根沒有想到，喻珂收到視頻還能沈得住氣，倒是沈霧淮先來求了他。
要是喻珂最後不答應合作，鹿啟想：他絕對不會有任何虧損。
他一開始並不是真的為了夏湫好。
沈霧淮大腦宕機，耳鳴目眩，他木訥狼狽地擡眼：看向跟了他父親一輩子的鹿啟，突然生出了一絲不可思議。
他父親那麽好的人，一生圍著公司與妻兒的男人，竟然會被公司手下人背叛。
鹿啟轉過頭去，還在想沈霧淮不會那麽容易就松口，誰知他剛走出去兩步，沈霧淮說：“叫他們松開。”
鹿啟得意地挑了挑眉，他擡手讓兩個保鏢松開手，沈霧淮什麽話都沒說，在祠堂的正中央。
他緩慢地曲下雙腿，拜的還是活人。
他叩了十下，十個響頭。
鹿啟饒有興趣地走到沈霧淮跟前，鋥亮的皮鞋出現在沈霧淮的餘光中，他擡腳勾起沈霧淮的下巴。
他嘖嘖兩聲，說：“求我啊，還差這一個步驟呢。”
沈霧淮受盡了屈辱，他攥緊了拳頭。
“求你，放了喻昭。你放他離開，我什麽都願意做。”
喻昭不該受的罪，該結束了。用沈霧淮的一生去換喻昭的餘生，沈霧淮不想再因為他波及到他愛的人。
親眼見證喻昭受的傷。
他疼的要命。
“好，沈霧淮，說好了，這輩子繼續為你的沈氏服務。”鹿啟說，他吩咐其他人去山上把喻昭帶下來。
沈霧淮插話，他隱忍道：“我要跟著你們去。”
“你沒資格。”
“就讓我再見他一面。”沈霧淮說。
興許他們以後見不到了。
到最後鹿啟仍是帶著沈霧淮去了現場，那座山建了公路，沈霧淮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隱於山林的小木屋。
在很遠很遠的地方，沈霧淮就聞到了木犀味信息素，是屬於Omega的味道。
他憂心如焚，不顧跪破的膝蓋，狂奔進了山林，靠著越發強烈的信息素率先找到了喻昭的所在地。
那扇門打開時，喻昭剛醒沒多久，他用草席擦拭了血，他原本幹凈的學校制服早已骯臟不堪。
他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，攥緊沈霧淮送給他的蝴蝶吊墜，怕臟了項鏈。
冬天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。
聽到門打開的聲音，他撇開臉，本以為會迎來無休止的打罵與羞辱，等待他的卻是沈霧淮對他的輕聲呼喚。
他怔忪地深深吸了口氣，鼻尖酸酸的，喻昭眼眶濕潤，仿佛下一秒淚水就會奪眶而出，看見沈霧淮像是看見了活著走出去的希望。
他反應遲鈍地朝沈霧淮伸手，可憐意味地叫了聲霧淮。
沈霧淮試圖控制發顫的雙手，他上前一把抱起了深受虐打的喻昭，他哭腔愈發明顯，覆述著一遍遍對不起，他來晚了。
他要是早點求鹿啟，他就不會讓喻昭受一點傷害。
從山林到路邊的車，沈霧淮無聲的淚水打濕了喻昭的制服邊邊角角。
喻昭雙手撫在他的脖頸處，他才知道當初沈霧淮說他被毀掉腺體的時候……
有多疼。
喻昭低聲喃喃，“哥哥一定也很疼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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